在元宇宙時代 俄烏沖突成“游戲化的表演”？

　　文章說，作戰室簡報會，煙霧彌漫的戰場，激戰中的飛機、坦克和部隊，被毀的建筑物，燃燒的田野和驚恐的平民……這就是元宇宙時代的戰爭報道，線上和線下兩個世界同步進行，讓人仿佛身臨其境。恐怖的圖像、聲音和文字故事被匯集在一起，并作為信息實時傳輸，人們可以在眾多平臺上接收和傳播它們。

　　戰爭報道的數字化正在將沖突轉變為“游戲化”的社交媒體表演，可將之稱為“元宇宙戰爭”。

　　“元宇宙”一詞來自尼爾·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說《雪崩》，指的是通過數字網絡技術邀請在社交上聯通起來的用戶進入看起來“逼真”的虛擬世界。

2022年6月16日，科創企業Actronika的一名員工在法國巴黎VivaTech科技創新展覽會上展示VR體感背心和頭戴設備。（法新社）

　　在基恩看來，烏克蘭戰爭中的元宇宙特征非常明顯。曾經的喜劇演員、如今的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時刻都在通過媒體向全世界觀眾提出軍事援助的道德要求。

　　今年6月，澤連斯基還曾以數字3D全息影像方式現身在法國巴黎舉行的VivaTech科技創新展覽會。他將俄羅斯軍隊與《星球大戰》中的帝國敵人相提并論，期待作為“數字民主國家”的烏克蘭能夠取得勝利。

　　基恩認為，這位總統的舞臺表演是為他的目標觀眾精心設計的。這可以從澤連斯基在多國議會發表的演講內容中一窺端倪。

　　據以色列《耶路撒冷郵報》網站3月報道，澤連斯基對英國議會提及溫斯頓·丘吉爾；對美國國會提及馬丁·路德·金；對以色列議會則打“歷史牌”，稱“俄羅斯正在準備針對烏克蘭的‘最終解決方案’”，而“最終解決方案”是指納粹德國對猶太人實施大規模屠殺的方案。

　　在這場精心包裝的表演中，澤連斯基并非“孤軍奮戰”，許多電視、公共關系和營銷方面的專業人士和專家都加入這場戲劇創作中。他們的工作是最大限度地利用可用的數字網絡，講述戰爭的進展，并激起觀眾的憤慨。

　　“戰爭成為媒體的孿生兄弟。”基恩在文中寫道，“在元宇宙戰爭時代，各國政府和它們的武裝部隊，在忠實的記者和最先進的通信工具的幫助下，將戰爭轉變為多媒體娛樂。”

　　一方面，部分媒體平臺在質疑、動員和引誘。它們的功能是成為委婉說法、幻想、謊言和歪曲的販賣者，成為說服和公開欺騙的代理人。另一方面，軍隊和政府利用它們來投射和管控精妙的媒體敘事，以贏得公眾對戰爭的支持。

　　基恩指出，元宇宙戰爭的關鍵是將沖突變成一場表演，一場由軍隊指揮的演出：每天都有新聞發布會，以計算好的時間和方式，好消息從前線傳來；在任何時候，目標都是詆毀對手，販賣這是一場正義之戰的信念；隨時否認戰事不順利，掩蓋壞消息。

　　“烏克蘭總統深諳媒體畫面的影響力，不斷向我們傳遞著觸目驚心的信息。西方社交媒體上每天發布著各種展示野蠻摧毀和憂心苦難的新畫面，引發軒然大波。”德國當代最重要的哲學家、社會學家之一尤爾根·哈貝馬斯4月在《南德意志報》上就俄烏戰爭局勢發表特稿，提及西方社會關于這場戰爭的新聞報道。

　　這場表演奏效了。哈貝馬斯認為，這導致西方觀眾感到“憤慨”，進而對本國政府進行“道德綁架”，要求政府對烏克蘭進行軍事援助。

　　“在德國，一場關于為困境中的烏克蘭提供軍事援助的方式與規模的論戰在新聞媒體推動下已然爆發。”哈貝馬斯寫道。